水青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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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日游,桃花落满头,陌上谁家少年,独风流。

第三章


容翊与容瑾承不请自来,容云本也没想在安王府招待他们,再加上容瑾承今日太过奇怪了,于是乎,容云溜了,趁着容翊带容瑾承去他之前住的主院的时候,溜了,待容瑾承察觉到的时候,容云早就不知去向了,让人问遍了府内下人,都不知道容云去了哪里,就连一直照顾容云的小厮都表示,他与容云并不亲厚,容云除了进宫带着他,其他时候,容云都是一个人,或者偶尔带着他的侍女,以至于让容瑾承很是无语。


容瑾承又让人打听了容云在京城有没有什么好友,结果也全在容瑾承的意料之中,没有……


容翊满不在乎地道:“您放心,阿云能保护好自己……”


容瑾承看着一直照顾容云的小厮,道:“他如此身份,出门都不带几个保护他的人吗?”


那小厮道:“公子向来如此,先帝在时也是这样,奴才们也不好违抗公子的意思。”


容瑾承挥挥手让那小厮下去,咬咬牙道:“真是没规矩!”


容翊连忙反驳他:“阿云向来规矩地很,一定是您今日突然过来,又说了那些话,把他吓到了……”


“还有,您都是陛下了,阿云还被人称二公子,您看,是不是,太委屈他了,也……不太妥当?”


容瑾承若有所思,这件事情,他早就想过了,不过,还不是时候。


“回宫!”


容翊一头雾水,容瑾承已经抬脚往外走了,容翊连忙追上他:“父皇,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

容瑾承边走边道:“这件事,朕自有考量,从明天开始,你来御书房,帮朕处理政事,既然做了太子,就要有个太子的样子。”


另一边的容云,提着那个油纸包,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左拐右拐,不动声色地甩掉跟踪他的人,最终在一个小角落里停下脚步,容云蹲下身,将油纸包打开,墙角上有一个小洞,容云轻轻地敲了敲洞口,一个肉乎乎的小爪子从洞里伸出来,容云笑了笑,伸手轻轻地挠了挠爪心。


“喵呜~”


容云浅笑:“三月,吃饭了……”


一只圆圆的脑袋从洞里探出来,雪白又毛茸茸的,眨着松散的黑眼睛,先是眯着眼睛从容云的手中蹭了蹭,而后又“喵~喵~”地叫了两声,容云拿起一块糕点,喂到三月的嘴边,三月却一改往常,没有吃容云手中的糕点。


容云不解,摸了摸三月的头,温声道:“怎么了,三月?”


三月伸出舌头,舔了舔容云的手,容云道:“好了三月,我没有不开心……”


“以前先皇在时,不准我养你,但是,现在不一样了,三月,我今日来,带你回家……好不好……”


三月似乎听懂了容云的话,眼神中很明显的露出了惊喜,一跃而起,跳到容云的肩膀上,三月被容云养的很好,通体雪白,毛发通顺,懒懒的样子,可爱至极,又胖地恰到好处,容云起身将它从肩膀上拿下来,抱到怀里,又蹲下身将地上遗落的糕点包起来,三月缩在容云的怀里,乖巧的一动不动,一人一猫,再加上容云笑得温煦,这个场面,说不出来的温暖。


与此同时,容瑾承皱眉看着两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:“跟丢了?”


其中一黑衣人低头:“属下技不如人,暴露了……”


容瑾承面容严肃,轻敲了两下桌面:“技不如人?阡越,你可是暗卫之中,轻功最强的人,连个小孩子都跟踪不了?”


阡越低头:“陛下明鉴,属下是真的,技不如人……”


容瑾承道:“先帝在时,可有让你们中人,跟过容云?”


阡越道:“回陛下,并没有。”


容瑾承一直想不过来也一直查不到的是,容云的一身本事到底是谁教的,对于武功,陈渊吗?不可能,容瑾承想,陈渊的身手平平常常,怎么可能教的了身手如此出众的容云。


至于朝堂政事,容云虽跟在先帝身边,但是先帝对这些事很糊涂,根本算不得明君,容云有些事情处理的比先帝要好很多,很多地方处理的很好,但是却与先帝的想法背道而驰,所以先帝对容云才动则得咎。


容云只有在做事的雷厉风行上跟先帝很像,其他的,容云身上根本就没有先帝的影子,容云究竟是跟谁学的,让容瑾承百思不得其解。


容瑾承揉了揉眉心,道:“容云他……师承何处?”


阡越颔首:“属下不知,二公子一直跟在先帝身边。”


容瑾承道:“岭南节度使,是何时上任的?”


阡越突然想到什么,抬头,道:“回陛下,是去年上任的,在那之前,二公子跟陈大人似乎关系不错!”


容瑾承道:“陈渊府上可有什么客卿?”


阡越道:“这个,属下并不清楚。”


容瑾承道:“容云与景阳小侯爷的仇恨是怎么来的?”


阡越闻言,低下头去,声音也有些虚:“属下……不知……”


容瑾承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,不以为然地笑了笑,道:“不知?阡陌,你哥说不出口,你来说……”


一直一言不发的阡陌,此时也低下头去,他哥不敢说,他自然也不敢说:“属下不知。”


容瑾承无奈,他还不能操之过急:“退下吧!”这些事,他要慢慢查才是。


容云回府的路上,走的很慢,怀里的三月很乖,任由容云揉着它,对于容云来说,三月算是他的救赎吧,两年前的三月,那时容云劳累半年,解决了一件难事,但是因为朝堂上的一个小小地口舌之争,先帝当着所有大臣的面给了他一个耳光,容云心里难受,便一个人去了京郊外散心,他很喜欢那个地方,很喜欢海棠花。


那时海棠花开的正艳,微风吹散了他心里的阴霾,他倚在一棵海棠树下,放松下来睡了一觉,再醒来时,一只巴掌大的白色小猫蜷缩在他怀里睡着了,那只猫儿很瘦,像是缩在他怀里取暖,容云对这个小家伙起了怜惜之心,或许也有一些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情愫,他将猫儿带回了安王府。


因为是在三月里遇到的它,所以容云给他起名三月,只是,好景不长,他养了只小猫的事,被安王府内的人告到了先帝跟前,先帝大怒,斥他玩物丧志,罚了他六十鞭子,容云拖着一身伤痛,避开先帝的眼线,将三月藏了起来,养到如今,他每日都会来喂它,三月很乖,也只认他这一个主人。


容云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,他没有朋友,没有任何亲近之人,很多次,容云都会因为身心疲惫而放弃自己一走了之,也只有三月能够倾听他的心声,时不时地安慰他,让他坚持了下来。


容云再次回到安王府的时候,听说容瑾承和容翊已经走了,容云这才松了口气,笑了笑,命人关了安王府的大门。


他以前给三月准备的东西,他都在流云阁藏的好好的,他那时就已经准备把三月养大了,因此三月要用的东西,从小到大,应有尽有,容云将三月放到地上:“去吧,回家了……”


三月脚步很轻,没有理会容云翻箱倒柜地找出来的那些东西,直接爬上了容云的床,蜷缩着,睡了过去,容云无奈地坐到床上,揉了揉三月的头:“三月啊,你怎么越来越懒了……”


“二公子,您在吗?”外面传来一个小丫头的声音,容云冲门外道:“怎么了?”


那小丫头道:“礼部尚书来了,想见二公子……”


容云道:“你去回了冯大人,就说我已经睡下了,不见!”


那小丫头犹豫,礼部尚书那可是容云顶顶头的上司啊,就这样不见吗?容云见她犹豫,便道:“放心,直接回了便是,你让管家吩咐下去,以后安王府,不见客……”


那小丫头行礼退下,容云依旧低头揉着手下的三月,三月在他手底下,睡得香甜。


礼部尚书第一次吃了容云的闭门羹,心里有些不悦,但是,毕竟容云的手段非他所能及,他不敢得罪,只能咽下了这口气。


容云静坐了良久,天也完全黑了下来,三月已经睡得昏天黑地了,容云将三月抱到它自己的地方,自己直接合衣躺下,他依然想不明白,容瑾承今日的话,是为了什么呢?


“咚咚咚!”又一阵敲门声,打破了容云的冥思,容云起身,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:“公子,您睡下了吗?”


容云温声道:“没有,怎么了?”


那小厮道:“公子,丞相大人派人下帖,请公子到府上一叙……”


容云眉头一挑,来者不善啊:“丞相派谁来的?”


那小厮道:“是府上的大公子。”


容云心下了然,于是便起身:“请他进来小等片刻,我换身衣服。”


当朝丞相顾君慎,是先帝的心腹之臣,算容云的半个先生,容云敬佩他,因为顾君慎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,对帝王肝胆涂地,衷心不二,一直呕心沥血,但是容云并不喜欢他,因为顾君慎太过古板,一点都不变通,因此,以前的朝堂上,容云没少给他吵,虽然大多都是容云在理,但是后果也可想而知,容云因此挨了先帝不少打。


至于顾君慎家的大公子顾言,头脑不怎么清明,二十多年的勤学苦练也没出个什么成就,也是因为容云,他这辈子都无法参与科考,无缘仕途。


顾君慎请他去府内一叙,只怕就是为了这个顾言,顾言不过是在科考期间和人起了争执,就被容云命人扔出了考场,并在春闱禁考单上添了顾言的名字,凌国律法上写的分明,违反了考纪的人,此生都不能再考。


但是,也有例外,因为每年违纪的人有很多,因此禁考名单上的人太多,根本就不可能全部记下来,而这个名单,就在主理人手中,所以,打点好主理之人,从名单上划掉自己的名字,是以前很多达官显贵人家常干的事,上位者也都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毕竟,科考要的是有才能之人。


但是容云不会,容云主理春闱以来,从未发生过这种事,今时不同往日,容瑾承登基,又对容云如此态度,那么明年的春闱能不能再让容云参与,那就不得而知了,那样的话,顾言就有机会了,但是,顾君慎不能确定,容云将春闱的那些东西转手之时给不给容瑾承看,以容瑾承的行事风格,不可能允许那种贿赂之事发生,所以,尽管顾君慎不耻这种事,但是他还是要趁早为他儿子留一条后路。


不过,即是有求于人,为何不上门呢?莫不是,鸿门宴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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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云为了试探他爹,要开始搞事情了………


不过嘛,阿云这个搞事情,是想方设法地让容瑾承放弃自己,自己好一走了之,至于阿云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走,因为阿云善良,他手下揽着凌国大大小小很多的政事,他得一点一点地转让出去,不然会出乱子的,单是春闱,就是个最大的麻烦了,阿云可不想做这种招来骂名的事,毕竟,他是有点在意他的声誉……毕竟是自己苦心经营半生赚来的。


因为疫情封校,每天都没事干,只能努力码字了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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